畫面上的麥田、絲柏、黃土、雲朵、山巒皆像原地自燃的顛狂色塊,彷彿正嘶嘶地噴洩地氣。站在這樣一幅又一幅附魔的畫前,人不可能看到任何形象而不同時被炙熱的顏色所傷害,不可能感受這股恣意的生命而不被其暴力所貫穿。
在最後幾年的畫裡,顏料彷彿不再是被塗抺在畫布上,而是一撇撇瘋魔地由畫上蛇竄湧出,糾結團繞像是顏色豔瀲的群居蟲蛹。而被這樣極欲噴出畫布的筆觸所描繪的,是一再歪斜攀高、地心引力再也約束不了的各種植物、屋宇與家具。在這樣的畫中,色彩欲衝出畫布,事物欲擺脫引力,一切事物(與描繪事物的表達)都處在極度離心的失衡衝動之中。愛欲與死亡在繪畫的行動中合而為一。
這就是梵谷,「社會的自殺者」,以狂躁生命的十年向上帝換來的 2000幅油畫與素描。
張僧繇曾在牆上畫鷹,「鳩鴿等不復敢來」,梵谷的畫裡或許不需惡龍猛禽,同樣讓人為之膽寒。
確實,他晚期的畫總讓人胃痛!
回覆刪除畫舌,畫蛇,好宗教意涵地隱喻啊!
回覆刪除火焰般的麥田,誰仍舊能夠笑著,活著?
回覆刪除在阿姆斯特丹的梵谷美術館裡面,有一幅相當類似的作品,如果能夠親眼看一看就好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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