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阿鬼身上似乎帶有喚醒暴露狂的超強能量,無數的露陰癖像是灑在桌上的鐵粉般不自主地被磁吸到阿鬼身邊脫褲露鳥,從小到大的經驗大概可以出版一本專業的台灣鳥類誌。他高中上學途中,一位北杯被乘客推擠到他的座位前,這是一整天公車最繁忙擁擠的時段,阿鬼視野裡看不到完整的人只塞滿身體各部位的「人體拼圖」,套裝裡的絲襪小腿、穿西裝戴鍍鉻腕表的手臂、緊扣舊公事包的指結、豐滿的熟女肥臀、夾人字拖曬黑黑的腳背。阿鬼專心背著英文單字,但北杯執意要以整個身體攬住他座位的動作讓他覺得胸悶,他放下課本看到北杯皮囊鬆軟布滿肉褶的老二從敞開的褲檔拉鏈整個裸露出來。北杯似乎仍毫不知情地站在擠滿乘客的公車車廂裡,高中生阿鬼心裡生出巨大的憐憫,「北杯上完廁所忘了把小鳥放回去了。」他心急地想。就好像i年輕時在火車上看見一位辣妹的短裙拉鏈鬆垮垮地咧開癱在俏臀上,整趟旅程裡他皆毫無一絲色情想像滿腔正義地苦思該怎麼告訴一上車便呼呼大睡的辣妹,她敞開的粉紅色小內褲正壓在復興號膨椅的絨絨刷毛上。如果當面點破無異讓她當眾出醜,但知道不說(雖然i是陌生人)卻是讓辣妹渾然不覺地丟更久的臉,何況這還要阿宅i出面開口哩。阿宅陷入畢生最大的困境,臨下車前他經過辣妹旁低下頭匆匆對她丟下一句「妳拉鏈沒拉啦!」便漲紅著臉像個被當眾揪出的死變態跌跌撞撞地慌亂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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